他一开始先用一副锐利的、直直的、充血的眼神盯着提金斯。他说:“你觉得你可以指挥这个营?你有什么经验吗?听说你建议我休两个月的假。”
提金斯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冲突,甚至还会有威胁,结果什么都没有。上校只是一直专心地盯着他,什么都没做。他一动不动地坐着,长长的双手,一直到手肘都露在外面,放在两个膝盖上,膝盖分得很开。他说如果他决定了要走,他可不想把他的营交到一个会把部队败坏掉的人手里。他继续直直地盯着提金斯。那种说法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刻显得很奇怪,但是提金斯明白那么说的意思是他不想让他的营的纪律败坏下去。
提金斯回答说,他不认为他会让队伍的纪律败坏下去。
上校说:“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军人,对不对?”
提金斯说他在前线上指挥过一个满员的连队——几乎和营里现在的人数一样多,而在后方的时候,他还指挥过一支正好是现在营里人数八倍的队伍。他不记得有什么人投诉过他。
上校冷冷地说:“好吧!我还真是对你一无所知。”
他又说:“你前天晚上指挥我们营撤退还不错。我自己当时没法做到。我不舒服。我欠你一次。士兵们看起来很喜欢你。他们受够我了。”
提金斯觉得自己像绷起来的布一样紧张。到现在,他已经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去指挥这个营。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这么想。他说:“如果变成了运动战的话,长官,我其实没有多少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