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我退了笔,这些事,就与我无关了。”罗中夏安慰自己道。
他们就近找了一家青年旅馆,罗中夏和二柱子住在一个屋子,颜政说不习惯和男人睡,自己要了个单间。自从离开韦庄之后,这是罗中夏第一次能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他四肢已经疲惫不堪,洗过澡就直接爬上了床。另外一张床上的二柱子已经是鼾声大作。
过度疲倦,反而睡不着。罗中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里烟熏火燎的。可是这个旅馆的房间里不提供水壶,想喝水,只能自己拿杯子去外头饮水机接。罗中夏纵然百般不情愿,也只能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外头过道。
外面过道很安静,左右都是紧闭的房门,只有顶上一盏昏黄的日光灯亮着。饮水机就在走廊的尽头。
罗中夏握着杯子朝饮水机慢慢走去,双脚踩在化纤质地的劣质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眼看就要走到饮水机面前,罗中夏忽然听到一声长吟:“朝闻游子唱离歌,昨夜微霜初渡河。”语气中竟带有无限萧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