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那汪洋恣肆、仪态万方的文笔,奇趣迭出、思深意远的寓言,飘逸旷达、放浪无际的意境,完全征服了一向目空一切的魏牟:“我要到宋国去,拜访这位了不起的人。”
历经两个多月,魏牟才来到宋国蒙邑。见到庄子后,魏牟说:“先生,您的文章令人忘俗、忘利、忘名,而神游无何有之境,比起孔子与墨子的言论来,真如天上之文。您是怎么写出来的?”
庄子微微笑道:“我的文章,不是写出来的。”
“不是写出来的?”
“我的文章是从心中流出来的,而不是从笔端写出来的。天地之灵气,盘桓于我的心中,慢慢地,它变成了一种图像,变成了一些故事,它非要流出来不可,就像天籁之自鸣。这就叫做‘充实而不可已’。”
“噢。”魏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才理解了为什么庄子的文章那样自然天成,那样一气贯通。
他又问道:“先生,您所宣扬的那种境界,确实十分迷人,令我陶醉不已。
但是,要在实际生活中完全做到这一点,又是十分的困难。我想远离宫廷,隐居于江湖。但是,还真难以割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