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图南继续吃面,不作声。
李佳道,“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庄图南摇摇头,放下筷子直视李佳,“你说,我听。”
李佳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当年阿文落户时,我写了保证书说不抢房产,如果现在按面积补偿,我绝对不抢,但现在按户口……”
纠结已久的心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并没有李佳以前以为的难以启齿。
李佳道,“星期六晚上,我爷爷奶奶让阿文放弃面积,我心情不好,不想被你看出来,去浦江住了一晚。昨晚,我叔叔打电话给我,我们在电话里吵了一架,我晚上做了噩梦,梦见了阿文户口落户时的事情。”
李佳低声道,“房子是我爷爷的公租房,户主是我爷爷,落户时我叔婶为了房子,和我爸妈起了纠纷,我爷爷奶奶帮我叔婶,我爸回农场后,有半年都不怎么说话,不肯出门见朋友,他说他没家了……”
李佳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庄图南立即起身付了钱,搂住李佳的肩膀把她带出店外。
路边绿化带里,李佳嚎啕大哭,多年前接到母亲家信、看到父亲情绪抑郁时的焦虑和惶恐随着泪水滚滚而下,肆意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