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能——”
我可以,这很难解释。
“起来。”
什么?
“我说叫你起来。我要坐着。”
比尔·门挪动了一下。弗莉沃斯小姐也坐在了铁砧上。
“所以说,你快要死了。”她说。
是的。
“而你不想死。”
是的。
“为什么呢?”
他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因为死了之后就一切都没有了。因为我将不再存在。
“对于人类来说也是这样吗?”
我不这么认为。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不一样的。你们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他们两个一同注视着熔炉里的煤块发出的逐渐变得暗淡的红光。
“所以你打磨这把镰刀是为了什么?”弗莉沃斯小姐说。
我觉得也许我可以……抵抗一下……
“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吗?抵抗你,我是说。”
通常不会。有些时候人们会与我打赌。赌他们自己的命,你知道。
“他们赢过吗?”
没有。去年有个人拿到了三个街区还有所有的公共设施。
“什么?那是什么样的赌赛?”
我不记得了。“独有享用权”,我想是这个名字。我就是奖品。
“等一下,”弗莉沃斯小姐说,“如果你是你的话,谁会来带走你呢?”
死神。昨天晚上这个东西被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
死神张开手,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字条,弗莉沃斯小姐艰难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迹:喔——咦——喔——咦——喔——咦——。
这个字迹难看的便笺是一个报丧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