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母亲的评头论足我也并非毫无准备。当我们走进黑兹尔迪安夫人的包厢时,里面没有别的女人。整个晚上没有一个人来过她那儿,但她并没有对此作任何解释。在我年轻的时候,纽约人个个都清楚人们会怎样待一个“独自听歌剧”的女人。如桌说黑兹尔迪安夫人还没有被公开归入惹人注目的法妮‘林那一类职业人士中,那是出于对她的社会出身的尊重。纽约人不愿将这两种东西相提并论。尽管当时我很年轻,但我懂得那条社会法则。那天晚上歌剧散场之前,我已经猜到尽管人们并不忌讳在别的女人面前提及黑兹尔迪安夫人,但她并不是其他女人拜访的对象,因而我便大着胆提起了她。
在剧场,没有一位女士和黑兹尔迪安夫人一起公开亮相,但也有一两位女士赶来参加了休伯特宣布的那个开心的晚餐会。这种消遣娱乐给大家带来的欢愉,在很大程度上在于能上边吃着芹菜烤鸭,喝着上等的香槟,一边还可以相互善意地插科打诨。后来在她家里,我也遇到过这几位女士。在社交圈里,她们可是比女主人年轻得多。这些俗艳的女人,厌倦了单调乏味的奢华,渴望随心所欲地享受一番快乐:抽烟、闲谈,并且在深夜时分由当时在场的年轻男子相伴着驱车回家。然而在纽约,这样行为大胆的人确实是屈指可数的,他们看上去不同寻常还有点鬼鬼祟祟。黑兹尔迪安夫人结交的大都是些男人,他们年龄不一,有与她年龄相仿的已经谢顶或是华发丛生的人,也有和休伯特一样风华正茂的青年以及像我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字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