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站在病房的窗口一边看松鼠相戏,一边怔怔地想着女儿的事,就听见护士轻轻地敲门。护士进门,将药杯子从托盘里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告诉飞云:“你的病情稳定一些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见飞云甚是惊讶的样子,护士便笑了起来:“你不是天天吵着要出院吗?士嘉堡医院的陈约翰医生,已经代表监护人替你签署了担保书,保证你出院后会继续接受心理治疗,按时服药定期复查。”
护士从病历里翻出一沓药方来,仔细交代了药的剂量服法和复查的日期。一一吩咐完了,又递过一张出院单来让飞云签字。飞云签完了,护士也不走,却愣愣地盯着飞云手里的那杆笔看。护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杆笔,笔身从头到尾都裹绕在纷繁的色彩和纹理中,仿佛是游在水里的一尾热带鱼,栖在枝上的一只彩色蜻蜓。看上去不像笔,倒更像是一件饰物。飞云撩起睡袍将那支笔仔细擦了擦,放回到贴身的内衣口袋里。
“景泰蓝。中国的特产。好东西呢。”飞云解释给护士听。
护士临走,又转告飞云:“刚才你在睡觉时,陈约翰医生就打过电话来,说明天来接你出院。问你出院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