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她身边的镜子,看到的是自己那颧骨高高、鼻子宽宽的脸,脑门儿上有一大块青紫斑,久未修剪的头发乱蓬蓬的——这就是她所说的“怪孩子”吗?怪孩子跟精致的小瓷人确实不一样……
“那天你没拿我给你的小钱,为什么?”
“我不需要。”
她叹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哪天他们允许你看书,你过来,我给你书……”
梳妆台上放着三本书,数我还给她的那本最厚,我伤心地看了看那书。裁缝的妻子向我伸过她那粉红色的纤手。
“好吧,再见!”
我小心地碰了碰那手,很快跑了。
也许,大家说得不错,人家对她的议论,她确实还蒙在鼓里。你看她像个小孩,居然把二十戈比说成是“小钱”。
但我喜欢她这样……
①悼亡节:复活节之后第七个星期四举行的民间悼念亡者的节日。
①《田野》和《绘图评论》都是当时出版的家庭读物,文字通俗,图文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