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马上涌了出来,就手儿倒在一张沙发里;这悲剧式的动作对邦斯又是个加重病势的刺激。
“好吧,”她又站起身子瞪着两个朋友,眼睛里射出两颗子弹和一肚子的怨毒,“我在这儿不顾死活地干,还不见一点儿好,我受够了。你们去找一个看护女人吧!”
两个朋友听了,相顾失色。
“噢!你们俩尽管挤眉弄眼地做戏吧!我主意拿定了!我去请波冷医生找个看护女人来。咱们把账算一算。你们得还我在这儿垫的钱……我本意是永远不跟你们要的……哼,我还为你们又向比勒洛先生借了五百法郎呢……”
“那是他的病呀!”许模克扑过去抱着她的腰,“你耐心点儿吧!”
“你,你是一个天使,我会跪在地下亲你的脚印。可是邦斯先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老是恨我的……并且还以为我要在他遗嘱上有个名字呢!”
“嘘——你要他的命了!”许模克叫着。
“再会,先生。”她走过来对邦斯像霹雳似的瞪了一眼,“你说我对你那么坏,我还是希望你好。赶到你对我和和气气,觉得我做的事并没有错的时候我再来!暂时我待在家里……你是我的孩子,哪有孩子反抗妈妈的?……不,许模克先生,你再说也没用……你的饭我给你送来,我照常服侍你;可是你们得找个看护女人,托波冷医生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