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毅最初的气场被她一再碾压,如今面对白沅沅似笑非笑微带嘲讽的神情,终于被踩到一个正常嫌疑人应该有的样子。虽然白沅沅没有说“但我觉得你不配当我的对手”,但他还是觉得脸有些痛。
“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亓官毅垂下头,失去了所有高傲的伪装,“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还杀人,想着就算报了警,也不过是一个非法卖血的罪名,他们还能推个替罪羊出来,没什么用。”
一旁的岑牧看得心潮澎湃,心头的小鹿举着荧光棒激动地跳:女朋友好厉害,想给女朋友疯狂打电话。
白沅沅却没有因为亓官毅的低头收敛脾气,反而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之前一直不报警难道不是因为你害怕把自己牵扯进来?至于如今,你如今用这样的方式,究竟是为了正义而曝光他们,还是因为你在那里染上了不治之症,想要报仇?这只有你自己知道。”
亓官毅对上那双不带一丝感情却又犀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心头一阵发慌,掩藏最深的自欺欺人被一点点扯开,露出丑陋的内在,他几乎无法维持自己仅有的体面,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成了个垂暮老者。
“是,我没资格自称正义,我只是想要报复。不过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报仇,我是个该死之人,这都是我的报应。”
负责记录的警察忍不住抬了一下头,莫名觉得他这个样子不像招供倒更像是交代遗言。